藝評文章 Critic of Art

影片與觀眾:兩個真實--遮蔽的天空觀後感

我覺得此部紀錄片除了紀錄社會現實,更在導演的安排下有著不輸劇情片的劇情張力,例如我們隨著政客的醜態發笑、又因看到難以挽回的環境現實而哀傷。一般來說類型上雖被歸類為「紀錄片」的電影似乎總是嚴肅的,只要議題正經正確,那麼拍攝手法似乎就是其次了。好比田野調查的紀錄片,功用就是給關心議題的小眾一個參考資料,如果為了畫面的流暢或娛樂性而去多做增減,似乎便有違紀錄片的本意。但無疑的,「遮蔽的天空」在議題關心上毫不含糊,也讓各方參與人士都在片中交代了他們的動機與目的。片中出現的人物,個個立體,我們看到台電者就是強力捍衛自己公司的利益、政客就是捍衛選票的利益,而土地的直接受害者小農小民,便在無助至極的狀況下,走上街頭、立法院,秉持無比勇氣捍衛自己的生存權利。當每個人物都有強烈的動機,彼此又產生衝突時,戲劇張力就出現了,好比本片的高潮常與各人物激動獨白重疊。坐在觀眾席隨著人物的喜怒而喜怒,跟著他們哀樂而哀樂。但弔詭的是即便這是一個放映映像的舞台,片中的故事卻都是沒有腳本的真實故事。這真實的故事想當然耳,比排練多次、難以為真的假象戲劇要能打動人心。但當意識到真實比故事還荒謬、還精彩、還驚人時,身為一個觀眾,我卻產生了矛盾的兩種情緒,一種是成功將故事投射於自身後產生的愉悅感覺,像是跟著劇情活了一回,覺得舒暢痛快,這時常在欣賞完恰到好處的藝術作品後產生;另方面,真實的荒謬比假的藝術作品還能娛樂我,那是否該感到可歎?或者該慶幸導演使我產生另一種自知:即現實可能是比舞台還誇張的。於是乎說本片雖然身為紀錄片,卻也有極佳的娛樂效果,除了應歸功於導演的技巧外,還得要對現實本身殘酷性與張力感到汗顏。假的藝術作品讓人看完沈醉於夢境中,與現實脫節。這部片卻不斷提醒我們:這是真的。我們所沈醉的情節與誇張對白,都是一個過去的剪影拼貼。然而電影終究有其限制性,無論內容如何,當影片播畢,場燈打開,再強調為「真實」的情節都宛如一場夢。各人在活動筋骨、在光亮中深呼吸的片刻,屬於他個人、他生活那部份的「真實」又逐漸滿溢回他腦海。如何要人在紀錄片播畢後,能產生些實際的效應或行動?必須得是個人親自將他自己的「真實」讓出一個空位、靠他自己去填滿:或許捐錢、或許查詢相關訊息、或許寫篇心得、或許連絡了相關人員進行某些工作,也或許什麼也不做。如果他就這麼什麼也不做,那對他而言,剛剛看的是真實或虛假,一點也不重要了。如果紀錄片播完,沒有改變一個人真實世界的什麼、沒有讓他對紀錄片所關心的真實有什麼行動,那剛剛九十分鐘放映的是劇情片是紀錄片?是驚悚片是紀錄片?是愛情片是紀錄片?很遺憾的竟然沒有什麼重要的了。導演做紀錄片的初衷是什麼,也許是擴大一件事情的關注,但如何能影響一個獨立觀眾的意識?無論是什麼片的導演,或許同樣為:將故事說好。唯有好故事讓人心繫。至於觀眾能在被感動之餘做些什麼,看來不是身為導演能期望的事了。這部紀錄片有成功的說好一個故事,身為影片工作者,導演絕對是值得被讚許的。

我覺得此部紀錄片除了紀錄社會現實,更在導演的安排下有著不輸劇情片的劇情張力,例如我們隨著政客的醜態發笑、又因看到難以挽回的環境現實而哀傷。一般來說類型上雖被歸類為「紀錄片」的電影似乎總是嚴肅的,只要議題正經正確,那麼拍攝手法似乎就是其次了。好比田野調查的紀錄片,功用就是給關心議題的小眾一個參考資料,如果為了畫面的流暢或娛樂性而去多做增減,似乎便有違紀錄片的本意。但無疑的,「遮蔽的天空」在議題關心上毫不含糊,也讓各方參與人士都在片中交代了他們的動機與目的。片中出現的人物,個個立體,我們看到台電者就是強力捍衛自己公司的利益、政客就是捍衛選票的利益,而土地的直接受害者小農小民,便在無助至極的狀況下,走上街頭、立法院,秉持無比勇氣捍衛自己的生存權利。當每個人物都有強烈的動機,彼此又產生衝突時,戲劇張力就出現了,好比本片的高潮常與各人物激動獨白重疊。坐在觀眾席隨著人物的喜怒而喜怒,跟著他們哀樂而哀樂。但弔詭的是即便這是一個放映映像的舞台,片中的故事卻都是沒有腳本的真實故事。這真實的故事想當然耳,比排練多次、難以為真的假象戲劇要能打動人心。但當意識到真實比故事還荒謬、還精彩、還驚人時,身為一個觀眾,我卻產生了矛盾的兩種情緒,一種是成功將故事投射於自身後產生的愉悅感覺,像是跟著劇情活了一回,覺得舒暢痛快,這時常在欣賞完恰到好處的藝術作品後產生;另方面,真實的荒謬比假的藝術作品還能娛樂我,那是否該感到可歎?或者該慶幸導演使我產生另一種自知:即現實可能是比舞台還誇張的。於是乎說本片雖然身為紀錄片,卻也有極佳的娛樂效果,除了應歸功於導演的技巧外,還得要對現實本身殘酷性與張力感到汗顏。假的藝術作品讓人看完沈醉於夢境中,與現實脫節。這部片卻不斷提醒我們:這是真的。我們所沈醉的情節與誇張對白,都是一個過去的剪影拼貼。然而電影終究有其限制性,無論內容如何,當影片播畢,場燈打開,再強調為「真實」的情節都宛如一場夢。各人在活動筋骨、在光亮中深呼吸的片刻,屬於他個人、他生活那部份的「真實」又逐漸滿溢回他腦海。如何要人在紀錄片播畢後,能產生些實際的效應或行動?必須得是個人親自將他自己的「真實」讓出一個空位、靠他自己去填滿:或許捐錢、或許查詢相關訊息、或許寫篇心得、或許連絡了相關人員進行某些工作,也或許什麼也不做。如果他就這麼什麼也不做,那對他而言,剛剛看的是真實或虛假,一點也不重要了。如果紀錄片播完,沒有改變一個人真實世界的什麼、沒有讓他對紀錄片所關心的真實有什麼行動,那剛剛九十分鐘放映的是劇情片是紀錄片?是驚悚片是紀錄片?是愛情片是紀錄片?很遺憾的竟然沒有什麼重要的了。導演做紀錄片的初衷是什麼,也許是擴大一件事情的關注,但如何能影響一個獨立觀眾的意識?無論是什麼片的導演,或許同樣為:將故事說好。唯有好故事讓人心繫。至於觀眾能在被感動之餘做些什麼,看來不是身為導演能期望的事了。這部紀錄片有成功的說好一個故事,身為影片工作者,導演絕對是值得被讚許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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