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的全民藝術家齊白石

藝評文章 Critic of Art

文&攝影/林珮芸

說到當代的中國字畫藝術，不能不提到齊白石。2011年，中國嘉德春拍首次推出的古代及近現代書畫聯合夜場“大觀——中國書畫珍品之夜”在北京舉槌，該專場最受矚目的拍品――齊白石最大尺幅作品《松柏高立圖·篆書四言聯》以8800萬(RMB)起拍後，最後以4.255億人民幣結標，創下了中國近現代書畫的新紀錄。自2009年以來，齊白石就成為中國藝術品暴漲的代言人。2015 年上半年，齊白石《山水十二條屏》估價10億人民幣，齊白石是中國近現代藝術史上影響最廣、最深遠的藝術家。

2016年，北京最知名的文創藝術商圈南鑼鼓巷，經過習近平的考察之後，確定投入國家資金，大幅優化成為國際重要觀光景點，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是，齊白石的故居位於當中的雨兒胡同。筆者有機會參觀這個鬧中取靜，位於北京歷史上重要地點的藝術家故居。樸實的四合院，中央樹立了齊白老人的雕像，三個小而美的廳院分別展示了齊白石的大幅作品，包括生平介紹、珍貴的影像紀錄、各時期風格字畫、木雕作品、畫冊等史料。讓筆者更加深入了解齊白石受到中國市場擁戴的背後理由。

齊白石認為：「藝術屬於人民，應該是為人民服務的藝術」，因此他的作品中常見大量的農作莊稼主題，例如麻雀、青蛙、小雞、貓、花草等。為了研究靈動的神態，齊白石充滿實驗精神，細微地將蝦養在陶器中，觀察牠們動作與線條，最後畫出活靈活現的生物。養蝦畫蝦的過程傳達了齊白石「筆到意到」的信念。他說:「畫螃蟹不是畫牠的形貌，而是橫行的姿態」。

出生自農村的齊白石早期的生活經驗和人民息息相關，字畫中常出現的主題傳達了他對生活的熱愛，六十多年藝術生涯中，累積了超過萬福的作品，尤其是新中國誕生後，他支持性地以繪畫表達他對國家的關心。被譽為「中國和平畫家」，長期支持反戰，戰爭結束後，他特別刻了印章送給毛澤東。《松柏高立圖》長266釐米，寬100釐米，是齊白石最大尺幅繪畫及書法精品。此幅作品為1945年抗戰勝利後為蔣介石六十壽慶所作。與該畫匹配的篆書對聯“人生長壽，天下太平”，單幅長264.5釐米，寬65.8釐米，亦為齊白石書法精品。

出生於湖南農村，小時候的生活也成為畫中的主題，《牧牛圖》為齊白石晚年作品，在他的一生畫牛並不多見，因此牛已成為齊白石生活中的一個烙印。作品天趣自然，又抒發胸臆，自為畫家佳作。自學木刻對於齊白石作畫來說如虎添翼，早年曾做雕花木匠，後從當地文化人陳少蕃、胡沁園學習詩文、篆刻、書法、繪畫，遂以賣畫、刻印為生。齊白石在各盡所刻印上頗多真知灼見，他一向主張印章的空白是開拓意境，形成強烈的虛實對比。除了書畫，也是我國二十世紀著名畫家和書法篆刻家。出版有《齊白石畫集》、《齊白石作品集》、《白石詩草》、《白石印草》、《齊白石作品選集》、《齊白石作品集》等多種。

憑著刻苦自學，對於繪畫的熱愛，精進了詩詞文學，其中影響畫風最大的關鍵是「五出五歸」，四十歲這一年，他的家庭與事業已趨近穩定，為了向上提升，他用了八年的時間五出五歸，五次離開家門，五次又回來，八年，走遍了大半個中國，行萬里路。在這八年裡他增長了見識，看到了很多前輩大畫家的真跡，結交了很多高檔次的人，也為他的作品增添了接地氣的基石。五出五歸用了八年時間，這個時候齊白石覺得自己需要靜下來，他幽居故鄉，又用了八年時間讀萬卷書。

若說齊白石是中國文化的代表一點也不為過，他對舊社會的不滿時常出現在題字的反諷詩詞中，他對於新中國的期待表現在他與政治人物的互動。一句民間流傳的勵志語說: 「從外而破是炒雞蛋，從內而破是生命」。現階段當中國藝術市場火紅之際，齊白石正是人人心之所歸的認可性畫家，他畫的是過去的中國；努力求變、精益求精的中國；人民底層的力量，和蛻變之後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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